苏梦蝶今年25岁,在长沙工作,她是婚事俭办实践者:回澧县老家领证,不办婚礼,同时也回绝了男方给的彩礼。

听闻澧县在5月20日举办集体领证活动,她和双方父母商量后报了名。在当天的活动现场,苏梦蝶发现由当地社会名人、地方领导来进行颁证很具有仪式感,用她的话说就是“比婚礼还要激动”。读完结婚宣言,她更深刻地理解了婚姻登记机关引导他们去建立和维护平等、和睦、文明婚姻家庭关系的意义,也更加笃定了她婚事俭办的决心。

婚事俭办现象在澧县出现并非偶然,对它形成影响的,除了年以来在全县范围内推进的移风易俗,还有澧县上世纪普遍流行的纯朴而热闹的传统婚俗。“只是在一段时间内,不文明的婚俗插入进来,形成了一种不好的习气。”澧县澧阳街道孟家港社区党总支书记马绍青回忆起他20多年前结婚的热闹场景,手舞足蹈,放声大笑。他记得,那时候家用小轿车还很稀少,年轻人接亲都是用自行车。结婚当天,他率领20辆“单车大军”组成的接亲队伍,一路高歌,浩浩荡荡地向新娘家进发。新郎的自行车上坐着新娘,其他的自行车驮嫁妆。新娘接回来之后,要在离新郎家大约一里路的地方下车步行,走几步停一停,每个停下来的空当,新郎都要向新娘行礼。这是当时澧县城乡推崇的“三步一敬”的传统婚俗:新娘每走三步,新郎要敬一次礼,以表达男方对女方的尊重与敬爱。

“我们的仪式也是很有内容的,虽然一没乐队,二没歌舞,都是由新郎和伴郎卖力唱歌,但是热闹得很,那种快乐不是设计出来的,是发自内心的。”马绍青说,不仅自己的婚礼是这样,镇上的其他人办婚礼也大同小异,这种既节俭又热闹的婚礼婚俗,是大家共同认可的优秀传统婚俗,“承载着中华民族悠久的婚姻家庭文化”。

马绍青说的那段“插曲”,是从年左右开始,受周边大环境的影响,人们对热闹婚礼的追求渐渐走了样,变了味。新郎用轿车将新娘接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后,会被闹婚者强迫要求下车,改用板车拉着新娘前行;有些闹婚者还会强迫新郎脱掉上衣,围着电杆跳钢管舞,不跳到满意不放接新娘的车向前开;在婚礼现场的歌舞队,还会故意演一些低俗节目;婚礼结束后,还有闹婚者恶意戏弄伴娘……总之,为了达到看热闹、博眼球的目的,婚闹的花样也层出不穷,这与澧县当地的传统婚俗以及文明社会对“喜事新办”的要求越来越远。

对此,年,澧县开始在全县范围内推进婚姻领域的移风易俗,村规民约(居民公约)、专家宣讲、党员带头等方式“全线出手”,对低俗婚闹、天价彩礼、嫁妆攀比、人情风等进行整治。

效果是明显的,身为基层干部的马绍青有比较深的感受。他说:从年移风易俗开始,男女双方很少在彩礼、嫁妆方面提出高要求,婚礼仪式开始走向节俭,铺张浪费减少了,搭戏台、请乐队的现象也慢慢淡出了视野。年因为新冠肺炎疫情,禁止人员聚集,不举办婚礼的新人越来越多,今年上半年孟家港社区的两对新人就选择了“不要婚礼”。

5月21日下午,孟家港社区一组居民卓尚琼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大门双侧张贴的对联和客厅里张贴的“喜”字,显示着这个家庭正逢喜事。20天前,卓尚琼唯一的儿子周鑫结婚了,新婚夫妇选择了旅行结婚,如今两个人正在广东的某个景区度蜜月。

按照卓尚琼之前的打算,周鑫结婚要摆几桌酒,举行一个热闹的仪式,邀请亲朋好友来观礼吃酒。但“90后”周鑫不赞同母亲的想法,在他的观念中,那种老套的婚礼就是陋习。卓尚琼起初并不支持儿子周鑫旅行结婚的想法,但日趋严峻的疫情形势和儿子的坚持,迫使她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儿子结婚没有整酒这件事,卓尚琼心里始终有一点遗憾,她希望疫情形势好转后能够有一个弥补的机会,她试探着问马绍青:“我儿子结婚没有整酒,孙子出生可以整酒吗?”马绍青不加思索地回了一句:不行!-06-:00:00:习俗之变回归理性是一种必然/enpproperty本文来源:常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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