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山国家考古遗址公园位于湖南省常德市澧县。城头山的废墟地下,是于过去消亡、于当下存活的历史。崛起于多年前的古城,经历了择地筑城的艰辛,掀起了农耕聚落的繁闹,开辟了史前城池的新时代。曾经兴盛-时的城池,终究在年前渐渐逝去,在泥土中凝固住历史,留下的是让人震惊的先民筑造城池、生产生活的遗迹:世界上最早的水稻田,中国最早的城池,长江流域最早的大型祭坛.....座千年城池,究竟积淀了多少文明的果实,又掩埋了多少鲜活的历史?这里向您展示的是城头山古城考古发掘与历史复原,您将从中感受的是史前城池的深沉凝重与幽远神秘,感悟的是史前人类的生存智慧与文明曙光!
澧阳平原位于湖南省洞庭湖西北岸的澧水中下游地区,地处武陵山脉的东北边缘,西、南、北三而环山,南临澧水,东向洞庭湖敞开,形成为一个背靠大山,而朝大泽的山前平原,湖沼发达、河流众多,而积约有平方公里。这里有湖南目前最密集、文化序列最清楚、数以百计的史前遗址。史前人类选择了具有生态多样性的澧阳平原作为生存之地,在绵延不绝的历史长河中世代繁衍生息。
澧阳平原,这块人类生生不息的土地,幽远而神秘。澧水及其支流澹水、涔水贯穿其中,构筑了澧阳平原的生命线。低平的河流阶地,既是理想的生活空间,又是较为脆弱的生态区域。这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人类的生存行为,激荡着河流文明特有的生聚形态。历经万年千年,先民们栖居在这块土地,发明并传承着使用石器、烧制陶器、种植水稻、掘筑城壕、搭建房屋、聚族而居的生计模式,解决了生存难题,成就了稻作文明的摇篮。正是这样一片沃土,诞生了一座中国最早的城池一城头山古城。
城头山人最早筑城之时,以环壕与栅栏作为聚落的防御性措施。城外有环壕围绕,这种环壕具有一定的防御洪水的作用。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发展,人口的增长,扩建城池成为必然。于是,城头山人在城外修筑护城河,拓宽河面,掘深河道,形成为环绕城的护城河,从而具有了军事防御功能。城外环绕护城河,东面距城约10米,西面紧贴城墙脚,大部分系人工挖掘,少数系利用天然河沟,河宽20-50米,最深处约4米,澹水支流在城东流过,向南注入澧水。
城池是我国最早出现、使川时间最长的一种筑城形式,它的雏形是史前社会挖掘壕沟、利川栅栏加强防御的环壕聚落。城头山市城城墙多为积上垒筑而成,开创了我国占城墙垒筑的先河。城门缺口四个,分布于各而城墙的中部,作为出入的城门,东西、南北相对应。城池与周围的河湖水系密切沟通,平时有舟楫之利,汛期便于泄洪。历经两千多年的筑造与修缮,护城河、城墙、城门、道路和排水沟等基础设施相当完善,显然经过了精心规划。
城池并称,指的是城墙与城壕(护城河)而言。史前聚落集结社会力量,大规模修筑城池,主要是为了防御洪水、抵御外敌入侵年前的城头山,先民们掘壕沟,筑城墙,修起了一座环形上城。鼎盛时期的城池规模宏大,挖环壕所出10万方泥上分筑起了周长余米、底宽30多米、高5米的宏大城墙,护城河宽30-40米。凭史前社会的生产能力,筑造出这样的城池,当时集结了当时周围聚落的社会力量,吸收了环壕聚落的先进经验,发展了一系列规划设计方而的工程技术,堪称先民创造的筑城奇迹!
水稻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粮食作物之-,也是中国最为普遍的粮食作物,数千年来人们赖以生存和发展。湖南境内种植水稻的开端可追溯到-年前,澧阳平原存在多处距今年以上的稻作文化遗址,稻作种植已形成规模。遗址发现了距今年前的世界上最早的水稻田和最早的稻作农业灌溉系统,这种稻田系统是史前农业环境良好、生态健康、可持续利用的人工湿地生态系统,反映了当时水稻种植的生产力水平。
伴随古城发展的脚步,稻作农业的发展,城居人口的增加,城邑发展到距今年左右,规模要远大于年前,城内面积已达8万余平方米。城墙非常规整,从整体上E得到极大提升,城壕也从整体上得到扩宽,高大的城墙和宽深的护城河构成一道难以逾越的防御屏障,已超越排涝防洪之需,军事防御目的显现出来。聚落中心由原来的城东转移到了城西,墓地集中到了北部,无论是聚落的布局结构、规模,还是城池的防御功能,均显示出它是澧阳平原这片区域的中心聚落。
年前的城头山聚落,规模明显扩大,人口逐渐增多,建筑技术提高,家庭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表现出以家庭为本体的社会结构,可能还出现了部落。城内居住人口密集,农忙时出城种稻采莲,农闲时制陶烧窑;城外多小型聚落,长期从事耕田而作、打渔猎兽的营生。城里城外的人们,辛勤劳作,惬意生活,贸易往来,频繁交通,当时的城邑已经是秩序稳定、农业发达、商贾络绎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城头山先民世代居住在城里,精心维护了两千年之久。他们在不断筑高城墙、加宽护城河的同时,逐步规划和完善了城内设施与使用功能。遗址发现了不同时期成片的建筑房址、完备的制陶作坊、奇异的祭坛、密集的墓地等遗迹,出土石器、陶器、玉器、骨角器等数以千计,见证了种稻为生的原始先民聚城而居的生存智慧。生活在城里的城头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而食,聚族而居。
他们已经有了较为成熟的氏族社会组织,具备了聚结社会力量的空前能力。他们崇拜太阳,信仰神灵,依靠聪明才智、勤劳勇敢、积极进取,解决了生存的大问题,开创了人类社会的新时代。
作为城内主要设施,道路是相当重要的。为了人们进城、出城和从事生产与日常生活的方便,城头山人必须规划城中道路。从发掘现象来看,城内道路宽约5米,与各城门衔接,环绕城墙有由城内向城外顺坡修建的石子路,兼有排水的功能。因城池修建在高岗之上,呈西高东低之势,便于城内排水,同时需要设计排水沟排水。城内发现了用于排水的长沟,既可能是住房的排水沟,也可能是整个城区排水系统的一部分。
陶窑遗迹馆
陶窑遗迹位于城址中部,属于大溪文化三期,距今约年。考古发现约七座陶窑集中分布于此,并有多个疑与陶窑配套的取土坑、拌料坑、贮水坑或出灰沟。陶窑中Y4保存较为完整,结构较为清晰,分火膛、窑床、烟道、退灰坑四部分,根据出土物推测专门用于烧制建筑材料红烧土。邻近区域有多座仅见柱洞,不见基槽有可能是简易工棚类的建筑与陶窑一道构成个完整的制陶作坊区,在史前考古中实属罕见。
陶窑遗迹
城东墓区的北边为一窑场。窑长6.2米,投柴坑与火膛底之间有与火膛底持平的窑门]相连,
椭圆形火膛中的隔断形似火道。火膛内残存红烧土末和草木灰,推测燃料。高出膛底的平台,应为垒放器物的窑床,窑内外地面均残留大量陶片。此窑的南部有一-陶窑。两窑的西侧,有数个大而深的土坑,当是当时的拌泥坑。
伴随古城发展的脚步,稻作农业的发展,城居人口的增加,城内出现大型聚落,除出现了成排的大房子和大型的祭坛之外,还有了特意划定的制陶作坊区。经济和定居生活的发展,谷物的贮藏和饮水的搬运,饮食的炊煮与食物的装盛,都需要这种新兴的容器一陶器。制陶业所需的黏土,来自城头山周围,这是极其丰富的自然资源,被城头山人所充分利用,形成了一个个陶器生产中心。
1城东窑场
距今-年,城墙及壕沟有数百年的使用期。城东仍然是重要区域,与第一期筑城时的聚落结构相比,空间布局发生了改变。原来由祭祀区、墓地和生活区所构成的功能区划已经被墓地一一窑场空间布局所取代。在城中有一片窑场,应是烧制陶器的作坊区。从窑址的层位关系来看,这里作为窑场的时间延续使用数百年。窑址排列密集,打破关系复杂,显然是作为一处固定的作坊区来规划的。
2烧窑制陶
体现城头山人手工业水平之高的是制陶业。早期从传统手制,到慢轮制陶,陶器胎质细腻,质感厚重,外红内黑陶和黑陶的大量出现,表明在陶器烧制过程中,又出现了一种新的窑外渗碳技术。晚期轮制成为陶器制作的主要方式。大量黑陶的出现,表明地下窑烧制陶器已成为时尚,窑外渗碳技术可能得到了进一步提高,制陶业的专门化得到了加强,社会分工已经明显。
第号墓葬,距今约年前。考古工作者在东部城墙的发掘中,发现一成年男性骨架,仰身直肢葬,身高厘米,无随葬器物及葬具等。据研究者考证,该墓很可能是修建城头山城垣工程时城墙奠基的牺牲,表明城墙建造过程中曾举行过某种祭祀仪式。
如果说城池出现之前,墓地所表现出来的身份等级已经说明有了初步的社会分层。这个趋势在古城早期表现得更为明显,聚落的等级进一步分化。而古城繁盛时代,社会组织结构的演进,公共权力的集中,社会阶层的分化,城内成员来源复杂化,贫富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在不断扩大,墓地有着明显不同的埋葬方式,显示为财富聚积的差异性扩大。当时部落内部已经出现不同的社会阶层,迈入了阶级社会的门槛。这是澧阳平原中国文明化进程中的一缕曙光。
结束。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abmjc.com/zcmbzl/759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