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县小台湾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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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小台湾

文/曾雪连在湘鄂边陲，澧县复兴镇双龙片区与湖北交界的地方，有一片风光旖旎的水域，静静地仰卧在楚天之下，微澜不惊，倒映苍穹，那就是我的家乡湖——牛浪湖。在通往湖心小屿牛皮岗的小道上，大家最好放轻脚步，因为我们的脚下，至少是年的文明。牛浪湖属于内陆边湖，是湖南省最大的跨境湖泊，它像一棵根系发达、枝繁叶茂的大树，根系湘北、枝繁鄂南，是名副其实的界湖。一条狭长的小道，像蟒蛇的信子一样舔向湖心，这里原先属于湖南澧县双龙乡双台三组，镇村合并之后，成了复兴镇界湖村的地盘，以牛皮岗为中心，方圆三、四百亩水域，就是传说中的小台湾，只是现在大部分淹没在湖水下面，风光不再，牛皮岗就像台湾的阿里山，由于海拔稍高，得以幸免。年春夏之际，持久大旱，湖水蒸发严重，水位下降，当地居民发现了大量石器和箭镞，澧县文物部门闻讯之后，随即进行保护性挖掘，出土了不少石器和箭镞的地点，初步断定这是一处大型古文化遗址。当年5月27日，何介钧、袁家荣等考古专家专程来到澧县，对遗址以及出土文物进行了鉴定，并根据地名把遗址命名为“小台湾遗址”。“小台湾遗址”分布面积约26万平方米，由两个部分组成，西部为石家河文化中晚期，文化层部分已被湖水冲刷而暴露于地表，可见陶纺轮、石斧、石锛、石箭镞等遗物和灰坑、房址等遗迹；遗址东部多为宋至清时的文化层，在被湖水冲刷出的地表中可以看到陶片、瓷片等遗物和墓葬、窑址、房址等遗迹。据省考古所袁家荣所长说，石家河文化遗址属于长江中游文化序列中的一段，距今年至年前，如此大面积的古文化遗址比较罕见。往年牛浪湖水波不兴，人们也“熟视无睹”，今年牛郎湖水面下降幅度特别大，文化遗址得以暴露。“小台湾”是从水里冒出来的，但不会无缘无故地存在，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得从举世闻名的城头山说起。距今大约三四千年前，大水冲倒了城头山的神庙，城民的精神支柱随即坍塌，纷纷弃城而逃，向周边高地转移，大部分北渡长江，开启了石家河文化，有一部分人逃到了牛浪湖边的牛皮岗周边。当时牛浪湖水位不高、湖面不大，牛皮岗周边是大片的亲水地带，非常适宜休养生息，于是在此地盘桓繁衍了数千年，留下了大面积的文化积淀层。现在的牛皮岗，看上去面积不大，却发生过影响中国历史走向的大事件。这并不是今人吹牛皮，在牛皮岗吹牛皮的另有其人，那就是多年前的西楚霸王项羽。大家都知道“二龙戏珠”吧？其实不是在戏珠，而是在争珠。当时有一个传说，楚地龙脉旺盛，得珠者必得天下，秦始皇在统一六国的进程中最怕的就是楚国，后经仙人指点，说每当月圆之夜，二龙必到牛浪湖争珠，可择机用玄铁刷帚刷之，必有所获，二龙除其一，则可一统江山，二龙皆除得其珠，则江山永固。秦王不胜欣喜，命干将莫邪后人连夜打制玄铁刷帚，待月圆之夜，二龙全力争珠之际，命勇士持玄铁刷帚高高跃起，朝舞动的龙头一顿猛力乱刷。刹那间，只闻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吟，风云突起，山河变色，一龙惊而飞天，一龙血流如注，隐身逃离，珠落牛浪湖，杳无踪迹。秦朝末年，西楚霸王项羽于巨鹿大败秦军，并高歌猛进从刘邦手中接管了咸阳。公元前年2月，项羽拥楚怀王为义帝，迁都郴县（今郴州）途经过牛浪湖，根据传说，项羽将秦王除龙的湖汊筑堤围成堰塘，祭拜二龙，并封方圆百里为“双龙”地盘，不缴赋税。后人把这个堰叫作“刷帚堰”，就是牛皮岗西边的那个大堰塘，现在还这么叫。双龙地盘时大时小，但这个地名存在了几千年，近现代设双龙乡，直到年底在全省大规模的乡镇合并中才撤销。就在牛皮岗这个地方，项羽踌躇满志，总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飞天之龙，必得天下，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分封了刘邦等十八路诸侯，并自诩楚霸王，没想到最终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汉朝建立后，双龙不免税赋了，项羽所封的十八路诸侯，除刘邦称帝外，再也没有一个算数的，当地老百姓都说楚霸王吹牛皮，就把这个地方叫做牛皮岗。假设项羽不封刘邦为汉王，师出无名，估计很难得天下，大家想想，这个小地方是不是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走向？自远古至明清，牛浪湖畔以牛皮岗为中心的小台湾逐渐繁华，形成镇街集市。据老人们说，比较有名的一条街叫“调凡街”，是湖北进入湖南的必经之地，也是涔阳古道向南延伸的基点，过顺林桥经顺林驿直达澧州，这里商铺林立，商贾云集，热闹非凡。然而，年夏天，长江洪水千年一遇，松滋决口，洪水纵横松澧大地百余里，随湖、港等低洼四处漫溢，调凡街惨遭灭顶之灾，自此隐身湖底，牛皮岗及周边地域成了小台湾。洪水稍退，各地居民纷纷围垸自保，牛浪湖水自无去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内陆湖。年，松滋堵口复溃，洪水再次肆虐，由于周边民垸已经形成，牛浪湖水位大幅上涨，终年难退，小台湾及其文化层从此沉没，直到年春夏大旱才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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